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也再次响起!
吴浩将李正南这短暂的沉默和后退当成了恐惧的退缩,
脸上的笑容愈发阴狠得意,仿佛已经拿捏住了对方的命脉。
“浩哥我今天心情好,给你指条活路!”他慢悠悠地晃着弹簧刀,锋利的刀尖带着寒光,在李正南的膝盖附近危险地比划着:
“跪下!给老子磕三个响头!然后,抽自己一百个耳光!要响!要老子听得见响!抽到我满意了为止!”
他猛然提高音量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李正南脸上:
“否则!老子今天就亲自动手,把你这条腿卸下来,塞进你这个破外卖箱里!让你抱着你的破箱子爬着去找你的沈家大小姐!”
“哈哈哈!浩哥威武!”
“听见没?还不快跪下!”
“一百个!少一个都不行!”
四下的混混们立刻哄笑起来,污言秽语不绝于耳,将狭窄的楼梯上下空间彻底堵死,
李正南深吸一口气。
胸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冰冷气流——原来就是所谓的“灵气”?
在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,这股微弱的气流猛地注入他的脊髓,瞬间流遍四肢百骸!
他接着捏碎丹药,调动灵气吸取,
嗡!
世界在他眼中骤然发生了奇异的扭曲!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!
吴浩手中刀刃反射的楼道灯光,如同缓慢移动的丝线;
混混们脸上狰狞的笑容仿佛定格;
甚至连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都变得缓慢,全身在某种神秘能量的驱动下瞬间绷紧到极致。
他左腿猛地向后蹬在布满灰尘和污渍的墙壁上。
砰!
身体借着这股强大的反作用力,化作一道灰白残影。
吴浩脸上的狞笑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转化为惊愕,只感觉眼前一花。
一股带着铁锈和灰尘味道的风扑面而来。
紧接着,一只手掌死死地卡死了他握刀的手腕!
一股巨力传来,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咯咯”声,剧痛让他瞬间松手,弹簧刀“当啷”一声掉落在地!
啪!!!!
一记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吴浩的左脸上!
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,只感觉脑袋像是被高速行驶的泥头车迎面撞上!
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破风筝,双脚离地,腾空倒飞出去!
哐当!!!!!!
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!
吴浩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,重重砸在墙角堆放的旧纸箱和废弃家具上!
烟灰缸、空啤酒瓶、油腻的泡面桶、发霉的纸板……
哗啦啦如同雪崩般砸落下来,瞬间将他埋了大半!
灰尘弥漫,刺鼻的酸臭味瞬间充斥了楼道。
静。
刚才还在疯狂叫嚣的混混们,脸上的表情僵在惊恐和呆滞之间。
所有人的大脑一片空白,根本无法理解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!
他们只看到黄毛浩哥冲上去,然后就像被炮弹打中一样飞了出去!
李正南站在原地,微微甩了甩震得有些发麻的右手掌心。
白大褂的袖口沾染了些许灰尘。
他感受着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,
留下的是经脉中一丝丝灼热的刺痛感和强烈的空虚。
八秒,转瞬即逝。
他没有理会那些吓傻的喽啰,一步步走向那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。
脚踩在布满污渍的水泥地上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他居高临下,看着在垃圾堆里痛苦呻吟、
试图挣扎爬起的吴浩,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。
他伸出手,轻易地揪住吴浩那件廉价T恤领口,像拎一只待宰的鸡仔,将这滩烂泥从垃圾堆里提溜起来。
吴浩脸上高高肿起,一片青紫,眼角开裂,鲜血混合着灰尘糊了半张脸,眼神涣散,充满了极致的恐惧。
“回去告诉陈玲,”李正南的声音不大,
“她哥——陈艾——去年做阑尾炎手术,借我的那二十万。记住,是二十万整。”
他刻意加重了“借”字,冰冷的目光扫过吴浩肿胀变形的脸,
“明天天亮之前,一分不少地,摆在我301的门口。”
他顿了顿,凑近吴浩那只被扇得不断渗血的耳朵,声音压得更低:
“过时一分钟,我就去拆你家一块砖头,从她那张廉价的人造脸皮开始拆。”
咣当!
李正南手一松,吴浩像一袋被抽空了骨头的烂泥,
重新摔回酸臭的垃圾堆里,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。
巨大的恐惧彻底摧毁了他所有的意志。
“是!是是是!李哥!不!李爷!李爷爷!我滚!我这就滚!一定带到!保证带到!一个字不敢忘!!”
他语无伦次地嚎叫着,手脚并用地想往外爬,又被脚下的垃圾绊倒,狼狈不堪。
旁边那几个吓傻的小混混如梦初醒,连滚带爬地冲过来,
七手八脚地搀扶起吴浩,连掉落在地上的弹簧刀看都不敢看一眼,
如同躲避瘟疫般,屁滚尿流、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,
消失在黑暗的巷道里,只留下一串仓皇远去的脚步声和压抑的痛哼。
李正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,弯腰捏起地上那把廉价粗糙的弹簧刀刀柄。
他看了一眼,眉头厌恶地皱紧。
手臂随意一扬,弹簧刀被他从楼梯缝隙直接扔了下去。
金属撞击水泥台阶和管道的清脆响声,在黑暗的楼道深处叮叮当当地响了很久,最终归于沉寂。
他掏出钥匙,插入“301”门锁那有些锈滞的锁孔,用力一拧。
门内,是比楼道更加逼仄的空间。
一张褪色严重的沙发床,塞在房间最里面的墙角,几乎占据了这不足十平米小屋的三分之一。
墙壁贴着几张过时的明星海报,墙角堆着几个塞满杂物的纸箱。
“砰。”
李正南反手关上门,他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重重地跌坐在那张沙发床上。
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,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。